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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只熄了一小半,烟雾却散了很多,阳光透出,照得冥使发烫。

他已有神职不怕阳光,可也不习惯被阳光照射。赵小锅这新亡的鬼魂,竟在阳光下自在活动着,要不是身形只有浅淡虚影,和活人没有差别。

因他这份特异,冥使对他更宽容些,轻轻点头准许他发问。

“我是引火药进攻他人不成,反被困在其中,不是自尽,还可以投胎吧?”

自己放弃生命,不珍惜生于人世的机会,将被罚永无转世机会。

不能转世,对于在人世活得痛苦,不求进阶的人来说,实在算不得惩罚;但对于想获得修行成果的人来说,即使当鬼修,也要投生人世一趟历劫,才可以真正圆满。

与普通人轮回所不同是,鬼修带着修为投胎,天赋会更高,心神更清明坚定。

“你有投生机会,以后更要勉力勤修,争取晋升神位。”

得到肯定答复后,赵小锅向黄淑儿和程浩风及所有令他憎恨的人大笑,声音传向四面八方:“我没有像黄费和秦祥那样落得魂飞魄散,老天对我的真很好,幸好我聪明没有傻傻逃跑。我也还可以投胎,哈哈哈……”

冥使第一次看到死了还这么高兴,且还这么清醒的,看他太得意,忍不住想打击他一下。

“你可知你若是不死,很快可以升紫气福地清福仙,可惜啊,只差一步便可以去紫气福地享福。”

赵小锅正色道:“紫气福地有什么好?又见不到人间,又不是在天庭管事,无忧无虑却也无趣,我宁愿当一个鬼修,自己为命运搏一次。”

冥使听得一笑,目光中明显透着欣赏之色。

这一切像尖刺扎进黄淑儿的心,她的儿子魂飞魄散,还被烧得连一点残渣也不剩,她该找谁发泄怨恨?

不论赵小锅是不是真凶,以前她总可以有个发泄对象,让仇恨和思念有个寄托,以后念无可念,恨无可恨了。

“不公平,不公平,凭什么他可以当鬼修,我儿子要彻底被灭掉?”

伤势加上耗灵气过多,她站直的力气也没有,还用劲喊出这些话,嗓音沙哑凄厉,也许喉咙都沁血。

“没有不公平”,冥使肃声回答,“幽冥自有世间账,赵小锅并没有滥杀无辜之人,破格成鬼修合规。黄费害过无辜之人,落得下场凄惨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
黄璧书有些泄气,语调轻软了些:“那请问冥使,能不能告诉我害费儿的真凶是谁?”

“冥司不管人间事,你们请自去查证,不要再冤枉他人。”

黄淑儿气得一抖,这意思是她死了儿子,她把赵小锅当凶手了还有错?

只是她不敢对冥使发怒,转而语气挺冲地问赵小锅:“我相信你不是真凶了,你也查出了头绪,快告诉我谁是真凶?至少也告诉我一点有用的线索。我儿子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,是你搞鹿皮袋的事才害得他进了死局,又是你劫持人质才弄得他灵堂被毁掉,别想撇开这些事安心去当鬼修。”

赵小锅叹一声再对黄淑儿说道:“我不会告诉你,我有意毁黄费灵堂又怎么了?挨了打骂,我总得真害他一次才不亏。你慢慢猜吧,没有实证,你只有怀疑所有相关的人全是凶手,怀疑心焦又找不到真相,让你一生都在煎熬中!”

话音未落,冥使已双手往两边一拨,化出一道遁光,带赵小锅消失于空中。

有人来救火,且能烧的都快烧尽,火势又小了些,看着化为飞灰的灵堂,黄淑儿像是看着儿子又死了一次。

许多的苦,许多的累,许多的心血都化一场空,黄淑儿的眼睛红得可怕,但没有一滴泪流出。

她抚了抚胸口,顺了顺气,再狠狠掐黄此石一把:“都怪你这个窝囊废,要不是你无能,费儿怎么会落得这么惨啊?我怎么会一次次被人欺负?”

黄此石眼睛朝上一立,抽出被她掐疼的胳膊,再用另一条胳膊把她移给一个随从扶着:“给夫人请医师治伤,我还有要事,先出去一趟。”

“黄此石,你又要去哪儿花天酒地?”

走了几步的黄此石回过头,声音发寒说:“我有要事,你少管。费儿的死我没怪你是还念着夫妻情分,你呢,只会责怪我,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敬你了。费儿资质平庸,你硬要他当天才,一步步把他变成了残疾,变得不人不鬼,最后落得灰飞烟灭,你好好反省吧!”

黄淑儿浑身一哆嗦,将要晕过去,可又硬撑着回房,她要养好伤,报复那些害她、弃她、愚弄她的人!

她已计划要找人去细查林芷君、程浩风、塔吉坦,还要查查黄璧书,并把家产牢牢握在手中,让黄此石无权无势无财,等时机成熟踹了黄此石,再与其他人养育个聪慧麟儿。

着火之地的后续诸事自有人料理,在场的人都已散开,秦褔和秦禄仍然称病不出,秦逸知道该办的事很多,可又不知怎么去办,全靠秦家五虎和程浩风师门几人帮着料理。

午后,蔚秦祠内已清理得差不多,秦逸在青云堂中摆上各样瓜果糕点,清茶香茗,请助他的人们去品尝,表示感谢,也让众人都去休息休息。

落座后说了几句客套话,秦八老祖对秦逸说:“小逸,你要记住龙仙师和凌仙师的大恩,要不是他俩出力,事情会弄得更糟。”

秦逸鞠躬感谢龙啸风和凌若风,楚凡已包扎好伤口,此时也在,他也向两人各鞠一躬。

“龙仙师、凌仙师,你们的救命之恩,楚某铭记于心。”

众人又夸凌若风来得及时,龙啸风救人做得机智,他们救人得到荣光,这本是理所应当,秦八老祖却另挑话头扯上程浩风。

“一师所教,你们能力的差别倒是不小,秦仙师经脉受损功力没有恢复且不说,只能照顾着内院。程仙师没伤没病也没能抓着恶贼,也没救下人质,有些能力不足。程仙师,修行要专心致志,不要为男欢女爱分心啊。”

凌若风的脸色立即变黑,盯着看程浩风的反应。

“我愚笨且懒惰,确实有负师父教导,给师门蒙羞。”

程浩风自嘲浅笑,坦然直视秦八老祖:“只是我师父心慈,倒也不怪我学得不好,仍是将我留在师门中。或许,师父他清楚我虽然惫懒,却不是品行不端之人才留我。这男欢女爱误修行的话,真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
角落里有人大声答道:“嘿,从何说起,从你跟黄师姐纠缠不清说起啊,你跟白师叔那么亲近,又纠缠黄师姐干嘛?凌师叔还爱慕你,这羲明山可都传遍了!听说你还和那个妖女扆彤焰打情骂俏呢。”

朝声音发出的地方一看,是庄大直在说,程浩风轻蔑盯他一眼,都懒得反驳。

其余的人也不理他,庄大直被无视了,恼恨加重,决定说出更惊人的话。

灌了一杯茶,仿佛是喝了酒一般壮起胆,庄大直把茶杯重重杵在桌上,桌面一颤,把同桌别人的茶水都晃动溅出。

“你们认为他只是跟这个那个女人眉来眼去?他还和玛菲莉有一腿!”庄大直说出后,又朝秦逸说话让证实,“师兄你说的啊,我们不想多事才瞒着师父。”

这可不是几句闲言碎语了,传到万金勃那里,会闹出生死大事。

程浩风想起给秦逸洗冤时,秦逸胡猜胡问,当时没有反驳,哪料到今日因此出个麻烦?

“我与玛菲莉夫人绝无任何违礼之处,庄师侄,你再诬蔑我,不得不怀疑你是故意挑起羲明山内斗的奸细,把你送去给刘师兄加刑审问,那时可别怪我冷酷!”

程浩风斥责他后,龙啸风和秦沐风也责骂他几句,凌若风满脸怨愤低头喝茶,并不参言。

秦逸双手摇着大声道:“大家少听我师弟胡扯,你们也知道他那性子,听风就是雨,没长脑子没点判断力的人。”

说罢,又走过小声说他:“我给你带点好吃的,你回家去玩儿吧。什么都说,你小子不要命了?”

“那不是你说的吗?玛菲莉她还勾引……”

“呸,打烂你的嘴!师娘贞静贤惠,你说的什么?秦快过来,把庄公子送回家去。”

秦逸严厉制止了庄大直,这事儿很多人想听个究竟,可毕竟是在秦府,秦逸坚决不准多说,他们也不好多问。

玛菲莉的事如果闹出来,那比赵小锅炸黄费还可怕,秦逸深感长辈们平日教训他教训得对,很多事他还真处理得不好,看着秦快把庄大直半扶半拖带出门了,才长舒一口气。

万金勃视玛菲莉如珠如宝,性格又多疑阴郁,众人不想多惹事,转了别的话题,这事也就掩盖过去。

又聊几句天气和当下局势的话,秦八老祖把话题再扯到程浩风身上。

“程仙师心善,对谁都好,也难怪招女子喜欢,只不过对人太好没用啊,你怕伤了徐家娘子性命,放了佘日茫,结果还不是靠凌仙师才救下她?”

提到这些,又有人说是程浩风心软才放跑乌勺,又是他没下狠手才让赵小锅有机会抓到楚凡,他被埋怨,也没有申辩,只出神看着杯中茶叶浮游。

“你们不想着怎么帮秦家渡过难关,倒来埋怨程道友?他是想查清真相,各势力间少些仇怨,不是无能。”

众人越说越激烈,连龙啸风和秦沐风劝说也劝不住,塔吉坦来为程浩风说话。

塔吉坦在凉丝苑的事办得不顺,本想问问程浩风有没有办法,正听到这些,塔吉坦走来帮他解围。

于是,众人开始谈要解决的正事,商量着出钱帮秦家做火灾后的恢复,让秦逸算算建房修房请工匠吃喝需要多少钱。

不久后,刘都又亲自带礼物来慰问,还去见了秦福和秦禄,众人都随同去。

秦福病倒在床,连说话都费力,秦禄歪坐椅子上,勉强能说几句。

他们请刘都帮着查秦祥之死的真相,还说杀秦祥的真凶不查出来,不办葬礼。

等刘都走后,众人散开,程浩风在院中闷闷不乐饮酒。

他很少喝酒,只是想喝时也不会刻意忍着。

这塔吉坦住的院落鹊嘉院比鹤临院更大,程浩风坐在院中一个木亭里,看花木在眼中渐渐变得朦胧,已有七分醉意。

凌若风找了几处地方也不见他,找到后看他喝得嘴角和胸前满是酒渍,又是嫌弃又是疼惜地说:“你心里难受也别这么喝啊,又损云华观形象又伤身体。”

“谁说我心里难受了?”他扭开头不看凌若风,抿了一口酒。

凌若风坐到他身边,轻声说道:“他们那些闲话我不信,你也别因此怨怅伤感。”

目光柔和凝视着他,凌若风想让他看到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。

斜阳照得他脸部轮廓清晰,他不算最俊美,也不是很丑,很一般,可又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人无法忽略他。

凌若风觉得他越看越好看,鼻梁秀挺,侧颜如雕如玉,心中忽悟愿意亲近他,不只是因相信他必定不凡,也是真喜欢。

女人对男人的喜欢,很俗又很简单的喜欢,和他将来能否成就大业无关。

爱慕之意太明显,被看得心里发毛,程浩风挪到她对面坐下。

她不满地抬了下手,程浩风慢慢转动着酒壶挡着脸:“四师妹,你不用担忧。我不在意那些话,我也不难受,只是有点迷茫。清醒未必是清醒,或许醉了更能认清应当选择哪个方向。”

他这般冷淡,凌若风只得又说:“是,你该多想想未来,男儿当有大志,不要为一点小错纠结。赵小锅反正是敌对势力的属下,死一个少一个,对我们还更有利。”

二人私下说话时,程浩风也不想对凌若风态度恶劣,是故交旧友,又师出同门,他也想好好相处,但偏偏凌若风的话又总要挑起他怒意。

“我没想那些,你不了解我的事,少来管我,四师妹请去忙你自己的事。”

凌若风像看淘气小孩般横他一眼,又劝说道:“你的事你不说,我猜也猜得出大半,你想当守护神,想要为百姓惩奸锄恶,你对自己要求甚高,不能接受自己有瑕疵,你害怕自己也会成为恶人。但善恶哪有那么多区别?自己所认为的善恶是不是与别人定的善恶一样?很多事只能站稳自己立场,坚定自己所占的立场就是正,才不会受心魔侵袭。”

院中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,叶片已落光,枝枝杈杈像碳笔勾勒而出。

树下是枯黄小草,程浩风细看那草,在贴近泥土处竟已有浅绿草芽。

凌若风轻敲桌面,提醒他专心听,他收回目光懒懒伸伸手臂。

“三师兄,我所说所做都是为了你好。”凌若风的声音压低到如蚊蝇,“你无需自责,不管是他们怀疑赵小锅,还是又怀疑林芷君和六师弟,你正可以彻底摆脱黄费之死的困扰。”

“嗯,所以呢,我高兴着呢。这不正喝酒庆贺吗?四师妹你去忙你的事,不用劝我。”

凌若风气得转身就走,可还是又停住脚步想把话说完,她担心程浩风行差踏错。

“你注意一下行为,都看得出来黄璧书不愿嫁给秦逸,你少理他们,不要惹些闲言碎语。黄璧书这样的大小姐脾气有时看着可爱,但无法助你做成大事,有时还会坏事儿,你要考虑清楚。”

程浩风左手食指轻叩额头苦笑:“四师妹你想多了,我和黄璧书不需要考虑什么。她不是从前刁蛮骄纵却没多少心机的大小姐,如今的她野心勃勃还极有城府,你和她相处倒该谨慎些。”

凌若风微侧了侧头,没听懂这话:“她已改变,所以你现在欣赏她?我和她相处要怎么怎么,你想要妻妾成群?”

酒壶已送到嘴边,程浩风赶紧挪开,幸好没喝入嘴,要不然会被酒呛死。

他不答话,凌若风低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:“哼,你等着吧,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我对你最好。”

凌若风负气走远,程浩风冷笑不语,凌若风把他当什么了?

一个男人要是活这么久,还不清楚要什么的人相伴,看不清自己的心,那岂不是白活了?

对昨夜蔚秦祠发生的事,程浩风感到迷茫,不是因婆妈心肠,是因被黄璧书和萧年抓住把柄,感到有无形的牵制。

当秘密不是秘密才不会被抓把柄,可有些秘密,程浩风已经不能想说就说。

昨夜之事没能按预想发展,可他目的不会改变。

等着吃晚饭时,塔吉坦已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从蔚秦祠走后所发生的事,因赵小锅疑心程浩风救人是要送去当药人,这是为他着想啊,他还称赞了程浩风几句。

客人们都刚在青云堂落座,菜还没有上齐,正闲着无聊呢,听到塔吉坦夸赞的声音后,都看向他们。

那些眼神很复杂,程浩风勾了勾唇角,没有说话,难以解释且不解释。

饭后,各自散开要回房时,秦沐风来邀程浩风:“三师兄到我房里坐坐,二师兄也一起,我们三人许久没聚过,今夜无事,正好品茶谈心。”

去了后,没有先谈话,秦沐风先吹奏一曲,箫声中三人相视轻笑。

种种误解,只有说给愿意听的人听,才说得清。

“三师弟,你所做的事,我只知一部分,你是随性而为还是有什么目的?”

听龙啸风发问,程浩风回答道:“我们目的一样,天下一统,早日太平。但我不会不择手段,赵小锅虽属敌对势力,我也不会设陷阱让他当药人。”

“用人试药有违天理,塔吉坦为炼毒已入魔。”龙啸风眉峰蹙拢说,“听说他对你格外赏识,或许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啊,要多小心。”

程浩风点了点头,没有把塔吉坦想让臧玄蛟教精妙功法的事讲出。

只瞒了龙啸风这件事,别的事都没有瞒着,但这件事对秦沐风是讲了的。

这不是对他们信任程度有区别,是龙啸风还担着军中重要的事,不想让他管杂事。

谈完后,龙啸风和秦沐风都相信他,只是龙啸风提醒别和塔吉坦走得太近,直觉有不可预料的危险。

三人要各自回房休息时,一阵阴风起,寒冷侵袭入骨,功力还没恢复的秦沐风瑟缩蜷起身体。

“哪来的阴魂鬼物?竟敢来犯我等修道者,想落得魂飞魄散吗?”

龙啸风冷喝道,程浩风朝他轻摇头,又朝窗边轻招手。

只见窗边显出一个黑影,双脚离地半尺向他们飘来,是赵小锅!

他们还没发问,赵小锅先开口说:“程浩风,我特请冥使开恩来见你,冥使提醒了我黄费之死的关键,没有直说真相,我也已想出谁才是真凶。”

程浩风收了防御架势,展开双臂迎向赵小锅,要害部位全无所护,示意他可以动手报复。

“我不会伤你,你没有故意栽赃陷害。”赵小锅仰起头,仿佛看到过往许多事在眼前浮现,“世事弄人,是我执念太深,才成了这般结局。真相已知,我也不会跟黄家的人说,万事自有天定,你们的恩怨不会那么快了结。我不怨你,但从今以后,你我就是真正的死敌,不让你失败我绝不罢休。”

话音渐低渐远,最后忽然又尖利的高叫一声,刺得他们耳朵发疼,盯睛再看时已不见赵小锅。

程浩风笑了笑,并没有感到害怕,心中阴云倒是散去了些,只是没听懂“不伤你”却又“不让你失败我绝不罢休”是什么意思?

不懂深意,且当意思是赵小锅是要修炼得强大,正大光明打败自己,不屑在此刻打伤他吧。

夜已深,秦沐风送他和龙啸风出门,刚到门口,听到花草丛中传来异常响动。

他们走过去看,竟见一个光头汉子躲在里面,衣衫破烂还满身伤痕。

这个大汉是秦沐风认得的,那是维偌佶大师的侍从大彻!

大彻怎么会在这里,又怎么弄成这样?

见到秦沐风,大彻伸出手低呼:“救命……秦仙师快救救我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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