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龙行九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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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普天之下惟有上官诗和“夺命神僧”两人能用，上官诗神龙见首不见尾，不知是生是死，于是江湖上人们纷纷在寻找“夺命神僧”程逸学的下落。

姜顾妆无意能获此奇遇，并被“夺命神僧”要求学这绝秘武功，不由得也是大出意外，受宠若惊。

“夺命神僧”冷静地注视着姜顾妆脸上的神情。

慕容壁面若桃花，一直是笑容满面地看着玉树临风的姜顾妆，一颗少年的芳心为这张英俊面庞感到“怦怦”直跳，简直有百看不厌的感觉。听得师父的话意，连忙在一旁说道：

“妆姐姐，你还不快叫师父！”

姜顾妆正要依言下跪，忽然“夺命神僧”冷冷地说道：

“不。我一生只收壁儿一个弟子，虽然我传你‘龙行九式’，但不是以师徒的关系传给你，而是一种交易！”

姜顾妆没想到“夺命神僧”直言不讳，说出自己真实的意图。不过，她俩喜欢这种真诚。

难不成“夺命神僧”怕自己受了他的恩惠，对他存在一种报恩的心理？

其实，“夺命神僧”的确是最怕别人觉得受了他的恩惠，慕容壁是知道这一点的，一言不发。

既然是一种交易，姜顾妆就只能泰然接受。

“夺命神僧”说道：

“‘龙行九式’和‘九五神掌’是先师的毕生武学精华，但先师只传授我‘龙行九式’。‘九五神掌’能断铁熔金，武功太霸道，因此就没教给我。后来我罪该万死，居然去偷学先师的武功秘笈‘魔法心经’，被师父发现后才将我囚禁于此。现在先师已经过世，那‘魔法心经’决不能落到江湖肖小之徒的手中！”

姜顾妆大惊道：

“上官前辈已经过世了吗？”

江湖传闻只说“绝命魔尊”已然归隐，甚至说的有鼻有眼的，害得刘婶带着她几乎奔波整个中原，没想到她已然去世。

“夺命神僧”点了点头，接着说道：

这‘龙行九式’虽然总共只有九式，但每一式都含有九种变化，每一种变化又衍生出九种招式……总之，随着敌人武功的高低，招式的变化而变化。每一式都能出其不意，攻其不备，克敌制胜。这九式几乎包含天下任何门派的武学精髓，因此一直被人称为武学的至高宝典。

姜顾妆虽说不上天赋过人，悟性不高，可勤能补拙，九岁就已把母亲的银枪枪法学会，后来跟着刘小萘在江湖上历练，在江湖之中已不是庸手。上次和刘小萘硬闯华山武林大会，连闯数关，功力自是不弱，已有深厚的武学根底。但“夺命神僧”性情大是急躁，一口气将“龙行九式”演练下来，接着就是“龙归大海”、“龙行天下”、“龙飞九天”、“双龙戏珠”、“龙马精神”、“龙飞凤舞”、“龙腾四海、“龙跃八方”。再加上“龙行九式”是聚“绝命魔尊”的武学精华，玄而又玄，因此姜顾妆只感到眼花缭乱，惊赞不已，一时之间哪能领会得出其中的无穷奥妙。

这博大精深，见所未见，似繁实简，似简实繁，变化万千的招式，竟然使她目不暇接，更别说练习了。

“夺命神僧”大为不满，暴躁地吼道：

“像你如此蠢的人，不要十年八载学会才怪。哼！还说救我出去，等你学会后，我都已经老死在这里了……”

慕容壁见师父大是气馁，忙上前撒娇，安慰道：

“师父，天下哪有你这么教的！你要清楚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，慢慢来呗。”

听了慕容壁的话，“夺命神僧”雪色老脸旋即又微笑起来，说道：

“嗯，对了，连我也是花了数十年的时间，才从恩师那里学来。好，我再教你。”

说着，将姜顾妆叫到跟前，耐着性子，一招一式地教导她。

虽然还会不时地对她大发怒火，可姜顾妆已然习惯了“夺命神僧”喜怒无常的性格，知道他是铁面慈心，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而已。

于是虚心习练，一日又一日。

洞中不见天日，不知时光怎么流逝，姜顾妆也完全沉浸在那博大精深的武学之中，这一呆便是个把月。

临行之时，夺命神僧却意外地让慕容壁随姜顾妆行出地宫闯荡江湖。

姜顾妆极感意外却也极开心，反而慕容壁虽对外面的世界向往，可依然有些不舍。

慕容壁领着姜顾妆自一条地下暗道而出，这是夺命神僧所指明的外出唯一途经。

行出暗道，回首看这洞口，原来是在峭壁之下，洞口不过二三尺方圆，且掩在茂密荒草中，隐蔽非常。

一阵瀑布轰鸣之声遥遥传来，想必碧水潭就在山的那一侧。

姜顾妆重回人间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，一时之间不由大为感慨。

想刘婶的毅然之举，竟然使自己获得如此奇遇，几日之间，不但将自己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，而且内力武功一日千里，委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。

可心头那轻松欣悦立刻消失不见，心情忽又变得沉重，“夺命神僧”的要求，还有自己父亲的血海深仇……

她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道路曲折，布满棘荆。

慕容壁自幼被黑白二鹰抓进古洞之内，十七年来从未离开古洞一步，压根就不知道世上是个什么样子。

因此一出洞来，倒有些茫然无措，对着浩瀚的苍穹，怔怔流下泪来。

姜顾妆大惊道：

“壁儿，你怎么啦……”

慕容壁抽噎道：

“妆姐姐，我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
姜顾妆笑道：

“有妆姐姐在，有什么好怕的！”

慕容壁转头望着他，那双澄澈透亮的双眼仿佛是天上的星星，说道：

“妆姐姐，你不会不要壁儿吧！”

姜顾妆好像看到煣儿的眼睛，说道：

“不会的，妆姐姐一定会带上壁儿的！“”

慕容壁转悲为喜，灿烂一笑。

两人站在原野上，看着夜色。

慕容壁觉得样样都是新奇的，问这问那，姜顾妆耐心地给他讲，那月牙似的月亮，北斗星，冥王星，牛郎织女星……

慕容壁听得津津有味，不时地发出一阵铜铃般的笑声。

正在谈笑之间，姜顾妆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
姜顾妆自从吞食了没炼成的“万灵神元”，内力已激增三甲子的功力，耳目更是非常灵敏，早就发现有三个人过来。

跟着慕容壁也听到了，正在疑惑间，姜顾妆一把拉住他，伏身隐入草丛间，示意慕容壁莫出声。

一会儿后，三条人影疾奔而来。

三人都穿着绿袍，年龄估计在二十多岁，手里各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。

三人奔近，停了下来，小心翼翼地探着步子，全神贯注，游目四顾。

姜顾妆从衣服的装束，突然想起，这三人就是华山十大剑客中的三名，其中有个死羊眼，她印象很是深刻。

“武神宗”袭击武林大会，不知结果如何？刘婶现在不知身在何处？是不是被他们暗算了？这三名剑客到此地来搜寻什么？要不要问一问他们。

姜顾妆对华山十大剑客围攻她和刘婶记忆犹新，真想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们一下，可又不想贸然出手。

正在犹豫之间，忽听那死羊眼的剑客叫道：

“咦，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话，怎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。”

语气大是惊骇。

另外一人道：

“师弟，会不会是……”

三人骤然一惊，立即各自挽了一道剑花，背靠背惶恐地站在一块，好像是如临大敌。

慕容壁突见生人，却又如此怪模怪样，紧张兮兮的样子，十分好笑，“扑哧”一声终于笑出声来。

三人同时惊叫，退后一步，晃动长剑，喝道：

“是谁？！”

姜顾妆拉着慕容壁的手长身站了起来。

三名剑客已是惊弓之鸟，突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站了出来，不由得长松一口气，可还是惊魂未定，死羊眼喝道：

“你俩是谁？深更半夜在此地干嘛？”

另一人嬉笑道：

“师弟，人家小青年在这里幽会，嘻嘻，我们走吧，不要打扰人家的兴趣。”

死羊眼骂道：

“草泥马的，幽会就是幽会，鬼鬼祟祟，害得老子以为是‘武神宗’的人，虚惊一场。”

说着转身准备离去。

姜顾妆心想：原来你三人还是听到我和壁儿的说话才赶过来。

华山剑客原来竟是这般欺软怕硬的人，以为是“武神宗”的人就吓得成那个狗样子，一看不是，反而趾高气扬，凶巴巴的，真像一条大尾巴狗。

姜顾妆见不得这种人，心里有气，喝道：

“三位停下，我有话问你们！”

华山十大剑客何等身份，怎容得别人如此口气对他说话。

三人转过身来，死羊眼怒道：

“小丫头，你是不是活腻了，敢用这种口气跟大爷说话！”

姜顾妆正要出手给她两个耳光，却听到壁儿叱道：

“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，敢用这种口气跟我妆姐姐说话！”

话毕，娇躯一扭，“啪啪啪”三掌已经拍出。

三名华山剑客虽见慕容壁说完就打，可因见他不过是个满脸稚气的妙龄少年，娇小玲珑，五指纤长，就是让他着着实实地打一拳也是无关痛痒的。

更何况三人都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，久经大敌，虽然觉得有点意外，心理上压根就没将慕容壁当做一回事，因此泰然处之，毫不防备。

可接下的感觉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，只觉得慕容壁打来的这一拳，虽然无声无息，竟然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暗劲卷胸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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