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说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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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英不禁都悚然动容，虽然不能断定是武圣神宗的人，最起码得知道是敌，而不是友！而且大家都可以判断来的是两人，而不是一人！

并且从啸声一越千里，刚还在半山腰。瞬间就到大堂外头，这种过关斩将的速度来看，来人的武功已是逆天。

这种无视主人的身份，硬闯重关的做法在江湖来讲，不但极不礼貌，而且有挑衅的意思！华山掌门人孙铸涵勃然大怒，举手一挥，背后一字排开的华山剑客，立马身形似电，鹰贯飞纵而去。

两名先出的华山剑客，刚一出厅门，身子立刻被一股罡风一撞，倒射而入，摔在地下，呛啷两声，长剑散落。风雨扑面，堂门大开，两个身穿白衣，浑身湿透的人，仿佛飞鸟一样，落在大堂中央。

群豪齐声惊呼，一齐拿起兵刃，将两位不速之客围在中央，就等华山掌门人一声令下，都一起扑上去，万刃分尸。

是哪个山野莽夫，这般吃了熊心豹子胆，竟然硬闯藏龙卧虎之地。任你有三头六臂，功力高也不能这般心里没数。

既然能被邀请参加武林大会，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强者。群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两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怪物。

同时，群豪又是一阵齐声惊呼，因为她们面前的两个可以说是天下最奇丑无比的人。那瘦小老妇除了一双鹰隼的双眼，脸上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，头发蓬乱不堪，好像经过许多风雨沧桑，全身血迹斑斑，她手提长剑傲然而立，浑身透着一股精干精明之气，对群豪的惊诧置若罔闻，眼神关切地盯着对面的少女。

对面的少女亭亭玉立，却孔武有力，但她的脸孔更是惨不忍睹，鼻斜口歪，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溃烂，脓血模糊，面目全非，不少高手看出这少女隐隐有受了内伤的迹象。

群豪见来的两人没有蒙面，也没穿夜行衣，不由都松了一口气。突然，有人惊叫道：‘中原戟魔’刘小萘！银枪，‘华夏枪尊’！惊叫的是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子，这老者尽管不认得人，可识得那柄长戟和银枪！

群豪大哗，立马都全身戒备起来，怪不得武功如此厉害，原来是黑道霸主刘小萘。凡是上了年纪的人都清楚，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刘小萘武功霸道，出手就死人，一向是我行我素，不入流俗，是一个让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霸主！

可在二十年前，就销声匿迹了。一时之间众说纷纭，有的说是被正道人物合力杀死，有的说是一生杀孽太重，而幡然醒悟，遁入空门！

传得最凶的一种是说她与神州枪尊姜枪凤比斗时同归于尽。这种说法，也是最可信赖的一种，因为也在同一时间，姜家庄也整个莫名其妙地消失，神州枪尊姜女侠也跟着无影无踪。

没想到的是，二十年后会突然出现在华山绝顶。虽然面目全非，但大家还是从来人的身材和眼神找到过去的刘小萘。

没错！这老妇就是黑道霸主中原戟魔刘小萘！一个黑道霸主，居然敢冒险出现在名门正派高手如云的武林大会上，简直不可思议。

刘小萘带着姜顾妆隐姓埋名，忍辱负重，历经千辛万险，好不容易才盼到了这一日，世上的一切喜怒哀乐，已在她心中激不起一点波澜。

刘小萘淡淡地说道：妆儿，还不参见各位前辈！姜顾妆身子微微一揖，说道：晚辈姜顾妆，参见各位前辈！华山派掌门人孙铸涵冷哼一声，在她主持的武林大会上发生这等事情，确实令她丢脸，喝道：不用了，刘小萘，你是越活人越狂！

刘小萘闻言，毫不动怒，依然是淡淡地说道：恕我冒昧，我刘小萘是个粗人，没有请柬，只好硬闯，今天我来是有件事相求在座各位！群雄又是一阵哗然，不知刘孝迈这个大魔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
自古黑白两道，水火不容，你刘孝迈有事相求，不是叫羊入虎口——自寻死路。孙铸涵冷笑道：自古以来，正邪不两立，谁不知你刘小萘‘中原戟魔’乃黑道霸主，有什么事用得着求我们正道人物，不知是我们不够格，还是你不够格！

刘小萘说道：一定是我刘小萘不够格，只不过，我是代义妹姜枪凤相求大家的！群雄听了面面相觑。威震天下的华夏枪尊姜女侠，竟是这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的义妹！

无一人应答，大堂里一片寂静。刘小萘接着说：我姜大姐一生义薄云天，光明正大，是我刘小萘一生最敬重的人！姜枪凤的侠名在江湖上早就名闻天下，可经这一代巨魔之口说出，竟然更显得其豪气干云。

孙铸涵道：不错，姜女侠的侠义行径为我们武林中人所标榜，不知这和你有什么干系！刘小萘突然提高声音朗声道：可是姜大姐一家都惨遭‘武神宗’的毒手，连她惟一的后人，也中了敌人的‘分心掌’！

说着，刘小萘拉过姜顾妆，撕开前胸，群豪之间，不乏见闻博广的高手，此刻均是一声惊叫。倒不是因为刘小萘身边所站的丑陋少女是姜枪凤的女儿——姜顾妆，而是那少女的胸口已有一个巴掌大的血印。

识货的人都明白，这就是中了分心掌的印迹。分心掌是武林中一种十分厉害的惨毒功夫，所习之人，内功非达到通玄境界不可。放眼整个武林，没有几人可以使得出来，再说正道人物也不屑为之。

群英惊道：武神宗？孙铸涵半信半疑地问道：你是说，这中‘分心掌’的少女是姜女侠的女儿？刘小萘答道：不错！群豪注视姜顾妆手上的银枪，再看她眉宇之间的确有一股凛然正气。

这时，少林寺掌门人悟空大师双手合十，站了起来：阿弥陀佛，刘施主，姜女侠一家的不幸我们深表痛意，为使大家同心协力，力战群魔，也是本届武林大会的主旨，可不知刘施主要我们如何帮你！

孙铸涵沉吟了片刻，怒道：姜女侠，你历来是万人敬仰的大侠，我们一定会主持武林正义，为你追究此事！可你不能一时糊涂，听从奸人的唆使！

说着向刘小萘狠狠地盯了一眼。姜顾妆情绪激动，急说道：前辈，刘婶婶同我母亲一样，也是顶天立地的女子，我母亲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刘婶婶，你……刘小萘制止了姜顾妆的话，说道：妆儿，不要说了，这一切并不重要！姜顾妆无奈地望着刘小萘，一言不发。

悟空大师白眉深锁，轻声说道：对，一个人一生做一件好事，也不能说她就十分完美；一生做了一件坏事，也不能说她就很恶毒。

正所谓的金无足赤，人无完人，刘施主，快将你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吧！刘小萘说道：我硬闯武林大会，乃不得已而为之，望大家包涵！话毕，抱拳作揖。

江湖上从没听说中原戟魔有认错的时候，大家已看出她言辞甚是诚恳，显然是掏心窝子之言。大堂肃静一片。

可还是有人对刘小萘不信任，一个黑道霸主，诡计多端，难保不会耍什么花样，于是冷眼旁观。但大多数人不但相信，还解除了戒备。

顿了顿，刘小萘扫视了群豪一眼，说道：我刘小萘这次来主要有两个目的：第一是要求八大掌门看在姜女侠的面上，出手救救顾妆；第二，我要告诉在座各位，‘武神宗’中也有各门派的顶尖强者在内！

刘小萘的话音刚落，就有人叫道：放你娘的狗臭屁！我们都是名门正派，哪个不是侠义人士，怎会与‘武神宗’混为一谈，难道你这不叫混淆黑白吗？

刘小萘平静地说道：这一点，我只是随便讲讲，大家信也罢不信也罢，我相信终究会有一个说法！

武当派掌门清风道长眉头紧锁，渐渐说道：刘施主，你所说的可有证据？刘小萘答道：这是我和姜大姐亲身经历，绝非虚言！大堂内群雄各想心思，神情复杂，没有一人开口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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